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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崑

发布时间:2013-09-24 10:25:20

  (2013年)

  9月2日(北京—濮阳——鹤壁)

  张罗了一年多的《台湾姓氏源流》拍摄考察历经周折终于展开了。为了完成这项与台湾东森电视台的合作项目,我们曾经多次修改方案,总想找寻一条更适合的途径。拍摄52集、一年内每周一个姓氏播出的方案显然受条件制约,于是我们拟从排名前十大姓氏入手做起来。于是,我们来了。

  要搭乘早七点的高铁,六点半我们就陆续在西客站会合。考察小组由全国台联副会长杨毅周带队,除了我,还有《台声》杂志总编辑窦为龙和两岸互动(北京)传媒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林伟中。

  两个半小时后,到达鹤壁东,我们的考察将从这里开始。河南省台联郭晴会长和鹤壁市台办郎志坚主任在出站口迎接。我同郎主任通过电话,这次见面,感觉很亲切。

  第一站是去濮阳挥公祖庙,考察张姓的起源。

  张姓在台湾是人口排名第四的大姓。据说张姓得姓于颛顼之时,用现代人的说法挥公显然是个能人,他发明了弓箭,极大地提高了生产力,先民们从而可以利用弓箭猎取野兽,当然也被用来战争。相传颛顼与共工争天下,共工战败,怒而触不周山,故事流传至今。我是从毛泽东的那句“不周山下红旗乱”知道这个典故的。当时觉得共工虽败犹荣,你看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如此壮烈的失败,谁能说他不是英雄。俗谚云:强将手下无弱兵。现在想来,共工之败,挥公的强弓劲弩当起了重大作用。谁让共工手下没有像挥公那样的发明家呢!

  濮阳政府很用心的围绕着张姓起源地做文章:成立张姓文化研究会,举办过多次世界性的大会,每年一度要举行祭祖活动,已经很具规模。挥公墓陵园占地很大,庄严雄伟,但似乎需要在加强管理和综合开发上下些功夫。

  随后,我们参观了中华第一龙。据说这处考古遗迹曾震惊学术界,把中华文明向前推进了1500年。

  离开濮阳,我们回到鹤壁,郎主任带着我们径奔淇县。淇县就是商朝的朝歌,是商汤的最后一个国都。朝歌大名鼎鼎,看过《封神演义》或稍微知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的名字不用,反而用一个很一般的地名,看来商纣王的恶名使地名的采用都受到影响。

  朝歌、摘星台、摘心处、比干像……我还从没有像这么近距离地踏寻这段远古的历史。狗咬云,牛觝日,无耳狮子……一连串的传说被引导的专家操着浓重的河南话讲得津津有味。三仁祠里供奉着比干、箕子和微子,这三位商末贤人为中华后人树立了如何为人、为官、为臣的典范。

  最震撼的是到淇县长阳石室,据说那里是林坚的出生地。因避纣王追杀,比干妻逃入深山,在这峭壁石洞中产下一子。面对搜捕的追兵,比干妻机智地指林为姓,从而逃过一劫,保住了忠臣的血脉。石洞在半山峭壁上,台阶很陡,要手足并用才爬得上去。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的石洞无门无窗,竟然有一位老者自愿在这里守护。几件简单的家什,石头上铺着的被褥,一小袋粮食,两个南瓜放在壁角,看着让人心悸。据说这位老者还不是本地人。是什么信念让他能在这里坚守?最感动的还是林伟中先生,他对这位老者充满了感激,毕竟他守护的是林姓的起源地。我见他掏出一沓钞票交到老者手中,算是略表心意。这或许就是中国人对祖根的一份依恋情怀,一份他人无法理解的特殊情感。

  是夜,宿鹤壁。

  9月3日(鹤壁—卫辉—灵宝)

  早餐后,告别了鹤壁各级领导,直奔卫辉。

  我们被引导着来到卫辉的比干大庙。据说淇县一直在与卫辉争比干,尽管淇县有很多的理由证明是比干出生的地方,但比干死后葬于卫辉,且淇县(朝歌)给比干家族留下了太多的伤心,所以死后把他乡作故乡也就不足为奇了。

  历朝历代的卫辉人仰慕比干的忠义,不但厚葬了他,而且年年祭祀。卫辉人以比干为荣,以比干为傲,加上历代圣贤帝王文臣武将的追捧,于焉涵养出中华民族精神中忠谏的内核。文死谏,让比干发挥到了极致,为后人树立了难以企及的标杆和楷模。

  卫辉的比干庙颇具规模,这里庭院中有石雕的比干立像,有祭祀的大庙,有千年的古柏,还有历朝历代留下的石碑。在我看来每通石碑都是无价之宝。难怪后人把树碑当作一件大事,石碑和碑上的文字可以传之久远,这就是其价值所在。有了石碑就留住了历史,文化内涵因之而厚重。看过比干庙,我觉得最有价值的就是石碑和古柏,这是难以复制的。

  参观之后与当地官员及比干庙管委会的领导座谈,了解到更多情况。

  告别比干庙,顺路到新乡就餐,地点在城郊,所以此行等于没进新乡城。餐后,告别,下一个目标是三门峡的灵宝。

  计划中,这是最远的一段路程,大约350公里,加上我们错过了出口,等于多走了一段路,加起来足有400公里。路两侧,一个个地名撩拨着我的心绪,焦作、济源、孟津、新安、渑池……那么古老又那么熟悉,在古籍中我曾一次次与之擦肩而过。渑池之盟成就了赵国丞相蔺相如,史书上,那幕场景栩栩如生,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可惜这次无缘踏访,否则会感触更多。

  当晚,与三门峡的领导和专家聊了许多关于杨姓的事情,掌握了许多情况,为明天的实地考察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灵宝取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意,据说是唐玄宗御赐的,早年这里叫桃林。这里确也是通灵宝地,相传老子在这里完成了《道德经》,成为著名的思想家,一代哲人。虽然进取治国者多取法家或孔孟之道,但老庄的顺法自然无为治国似乎有着更强的后劲,更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当代精神。

  9月4日(函谷关—杨家庄—平顶山)

  早餐后,我们去参观函谷关。

  车先停到一条河边,沿着河边的公园走了一遭。据说这是杨氏的母亲河——弘农河,这里涵养出了弘农杨氏,而弘农杨是全世界杨姓公认的始祖。我读《国语》有《叔向贺贫》一文,自己也曾激赏叔向的见识,世人独贺喜,叔向却贺贫,为的是贫能养德,传之久远。这位始祖奠定了杨姓的家风,不能不让人起敬。

  从打二十几岁起,函谷关、老子、鸡鸣狗盗、刘项之争等历史故事就深埋我心,四十年过去,今天终于到此一游,也算了结一桩心愿。

  远远就看到了老子的金身雕像,高达二三十米,将这函谷雄关和这三省交汇处方圆景物尽收眼底。听导游介绍,这里的老子文化园是接受了台湾同胞的建议从1991年才开始修建的,经过20多年的开发有了现在的规模。

  步入函谷关,走进老子文化园,就像走进了历史。尽管一行人并不多,游客也很少,但我还是觉得喧闹。这样的地方适合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坐一坐,听一听,看一看,细细回味品咂,用心灵去感觉,那样才有味道。我甚至玩笑说,如果给我87天假住在这里,保不齐也会写出一部《道德经》来。

  告别函谷关,三门峡台办的毋主任等领导陪着我们去杨家庄,参观杨震祠。杨震是弘农杨氏的一个重要支脉,从杨姓又分出董姓和童姓,所以三姓本一家。世界董杨童恳亲祭祀大会就曾在这里召开。杨姓在台湾总人口中排在第十。

  杨震是东汉人,博览群经,曾被称为“关西孔子”,官至司徒太尉等职。其子孙世代任大官,弘农杨氏成为东汉有名的大族。

  杨震为官清廉,后人修的祠堂设施也比较简陋,除了塑像壁画,内容并不太多。杨副会长来到本姓祖祠,自然要恭恭敬敬上三炷香。此时,祠堂外传来朗朗读书声,边上就是一所小学,乡长领着我们进去参观。

  操场上,穿着整齐的小学生正列队在操场的旗杆下念诵古诗词,两个女生领诵,大家跟着齐诵,蛮有气势。

  朗诵结束,队形变换,大多数学生成了观众,操场腾出一块空地,变成了舞台,几十个女童和村民妇女伴着铿锵有力的歌曲开始演练杨家阵,让人想起了杨门女将尽忠报国的飒爽英姿。一曲终了,我们和观众一起报以掌声。

  乡领导请杨副会长对孩子们讲几句。他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增长本领,弘扬祖德,将来好好报效祖国,为杨氏增光。

  黄河边上吃了一顿地道的农家菜,最好喝的是白鲶鱼汤,鲜香无比。饭后,我们来到了黄河边上,要亲一亲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浑黄的河水湍急地流着。从地图上看,从青藏高原发源的黄河忽而向北,忽而向南,走了一个大大的“几”字型。说来也怪,到了这里,像是突然得到某种启示,来了个华丽转身,从而一路向东,直奔大海。我也探出手去触摸了黄河,就像触摸自己的母亲一样。

  告别杨家村,告别灵宝,告别三门峡,我们奔向下一个目标——平顶山。

  又是数百里的长途跋涉,在目的地吃饭时,又了解到许多关于刘姓的情况,谈了明天将要进行的工作,然后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9月5日(平顶山—鲁山—平顶山—上蔡)

  一早六点,送走了杨副会长和窦总编,他们要赶回北京开会。留下我和林先生继续后面的行程。

  上午,去刘累墓园,据说是刘姓的祖根地。刘姓在台湾总人口中排到第八。

  刘累墓园位于鲁山县。刘姓是个非常古老的姓氏,豢龙之类的传说让这个姓氏更增添了神秘色彩,但我更看重的是刘姓对中华民族的贡献,如果没有刘氏王朝,就不会有我中国如今的版图,不会有汉民族的形成,也不会有我中华民族以如今的姿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这里的风水的确不错,依山环水。高台上是刘累墓,下方是祭祀大殿和广场,再下方就是宽阔的昭平湖水库。我关心修水库时是否影响到陵园,管理人员告诉我,还是有影响的,像下面那个小岛,以前是连在一起的,如今被水隔在了湖中,那里相传就是刘累豢龙的地方。

  我们边参观,边听介绍,嘱咐当地随行的摄像多拍一些空镜,回去便于编辑。刘氏宗亲会提供了部分资料。刘朝福老先生把他写的回忆录和论文交到我的手上,刘先生曾是中学校长,退休后致力于刘姓文化研究,是当之无愧的专家。

  过后我们又赶回平顶山,参加在市委市政府会客大厅举行的座谈会,几位当地的专家与我们深入交换了意见。

  吃罢午餐,我们奔向下一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上蔡。

  蔡姓在台湾总人口中位列第九。蔡姓也是一个古老的姓氏,有姞和姬两个姓氏来源,周朝时,蔡叔度被封于蔡,二姓由此合而为一,成了当今的蔡姓。因此,蔡姓奉蔡叔度为始祖,蔡叔度公陵园就在上蔡。之后,分支迁徙,又有了新蔡和下蔡,但祖根在上蔡则并无争议。

  我们先后参观了蔡叔度公墓,蔡明公园广场和蔡仲陵园。当地政府以古蔡国为主题做了不少文章,手笔很大,特别是巨大的石牌坊,甚是壮观。

  在蔡仲陵园旁,见到了蓍草,早就听说占卜必须用灵龟和蓍草才精准。这种草宿根生,移植不活,据说在河南也只有两三个地方才有,而且每处只有一小片。

  通过座谈和晚餐闲聊,我们得知了蔡姓文化研究发展的现况和上蔡经济发展的前景,而且品尝了这里独有的状元红酒,据说这种酒最受东南亚一带的华人欢迎。

  这晚宿上蔡。

  9月6日(上蔡—驻马店—潢川—淮阳)

  一早,告别上蔡,去潢川。

  两个半小时的行程。驻马店和潢川的同志带着我们来到古黄国遗址。

  黄姓在台湾总人口中排到第三,仅次于陈林。黄姓以国为姓。据说古黄国存在了1500年,后为楚所灭,子孙遗散各处。黄姓对中华文化的贡献巨大,尤其是对南中国、对东南亚及海外的发展功不可没。黄氏子孙分支众多,但万派归宗,根都在潢川。

  黄国故园在古城遗址上重建,建设尚未完成,但已初具规模。规划完整,气势宏大。陆始公石像矗立在中轴线上,广场开阔,数间殿宇高敞,供奉着黄姓始祖和历朝历代为黄姓增光的先祖先贤。但如果建筑布局更注重细节,注重仿古如古,则似乎会更有历史厚重感。

  黄国古城在新潢川城郊外。参观后我们来到县城。信阳市委常委方波部长专程赶来会见我们。方部长曾任职固始,在他任内,狠抓根亲文化,让固始在海外,特别是台湾地区名声大噪,对拉近两岸民心贡献巨大。方部长在这方面显示出眼光和魄力。现如今,提到祖根,无论是台湾还是海外,几乎没有不知道固始的,小县城博得了大名声,而且画卷刚刚打开,可以书写更新的文章,绘制更美的图画。凭我曾作记者的直觉,这个人物很值得写。

  又是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周口市台办李国章主任和淮阳的同志已经在路口等了。寒暄过后,带我们参观太昊陵。

  太昊陵葬有中华先祖伏羲氏,他生活的年代比人文初祖黄帝还早了1500—3000年。关于伏羲的传说多具神话色彩,但这完全可以理解,先古时期并无文字,事迹史实多为口耳相传。由于自然条件恶劣,劳动力低下,民众生存条件困苦,精神又须有所依归,所以关于伏羲的传说便会应运而生。到后来有了文字,有了史学家的归纳整理,传说基本定型,才有了现今的模样。

  太昊陵据说在春秋时期就有来自民间的祭祀,后来加入官方,乃至历朝历代经久不衰。这里还供奉女娲,她和伏羲既是兄妹,又是夫妻,堪称中国的亚当夏娃。这处陵园有古柏300多株,最老的树龄在千年以上,它们应是伏羲庙最好的见证。

  太昊陵经历朝历代的建设已颇具规模,配套的碑林等设施尚未完工,周边的建筑多也仿古,有文化商业一条街,只可惜没时间走一走。陵侧的独秀园是花工的杰作,把树木修剪成各种造型,独具一格。只可惜违背了树木生长的自然意愿,想来会为崇尚自然的道家所不屑。

  离开太昊陵,来到陈氏祠堂。陈姓在台湾是第一大姓,陈姓因国得姓,祖根就在淮阳。这里曾是陈国所在地。《诗经》中有“陈风”十首,该国如果没有一定的规模和影响,陈国的诗恐怕早就被孔老夫子删了。

  陈氏宗祠的修建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支持,多为近年来陈氏后人出资兴建,陈氏后裔远播海内,其中不乏富商巨贾。富贵还乡,报答先祖,回馈乡梓,是当然之义,再说留名于祖祠,也是一份荣耀。

  这里的建筑碑联也存在滥用繁体或繁简混杂的现象,像“万里平川”写成“万裏平川”,大大的错字镌刻在廊柱上,让对文字敏感的我感到汗颜。

  陈胡公大墓在最后一进,据说也很神奇,有许多传说留了下来。

  胡袁田等姓氏均源于陈,数姓同源,难怪一进门的石影壁上雕了个大大的“根”字。

  淮阳地方提供了有关陈姓的资料,还有一些相关书籍。淮阳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持续发展的动力十足,我建议当地政府更加重视,做足文章。

  9月7日(淮阳—鹿邑—商丘)

  河南姓氏访源已接近尾声,但高潮迭起,也使得我们一行人心情激动连连。

  告别了淮阳,在周口台办李国章主任的陪同下直奔鹿邑,参观老子故里。

  我们来到了老子文化广场,在老子故里前面。广场上矗立着老子站立的石像,慈眉善目,半闭的眼神像是在凝思。广场中央用黑白两色石头铺就了一个太极图,老子开创的道教就是用阴阳互动相克相生来解释宇宙的。

  老子是著名的思想家,时代的伟人。鹿邑这方水土何其有幸,涵养出这样一位响彻古今的伟大人物。老子的思想达到了一个顶峰,前不见古人,后人也难以企及。

  鹿邑政府因势利导,弘扬老子文化,做了大量的工作,使老子故里和明道宫建筑群颇具规模:几进的大院落,殿宇一个比一个宏伟,金身塑像一个比一个高大。老子名李耳,字聃,于焉成了李姓的得姓始祖,经两千多年的繁衍,竟然成了中华第一大姓,自然也是世界第一大姓。全球有李姓子孙1亿多人。李姓在台湾总人口中排到第五。

  李姓之根在河南鹿邑,已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在这里兴建李姓始祖殿,为天下李姓子孙有一拜祭处所和心灵归依之地就顺理成章。在老子故里东侧,有一大片园地,院内杂草丛生,前山门和后面的始祖殿都尚未完工,但巨构高敞,看得出追求宏伟的气魄。据介绍,由于经费不足,暂时停工。修建的经费都是由李氏宗亲自愿捐赠。尽管修宗祠是本姓的大事,但募集捐款却不容易。至于何时能够完工建成尚不得而知,但宣传到位了,保不齐有哪位李姓富商巨贾就会慷慨解囊。

  饭后,告别鹿邑,直指此行的最后一站——商丘。这一站是我们后加进去的,意在寻吴姓之源,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踏访张巡祠。

  今春,为探讨《台湾姓氏源流》拍摄工程的开展。我曾与林伟中先生深入探讨,他提出,是否可以在宗教方面与河南进行交流。我问他所指为何?他说比如张公。我问哪个张公,他说是张巡,说他的家乡云林就供奉着张巡,而且在台湾有许多张公庙,信众达700多万,他希望能推动这样的交流。林先生的一番话让我感到惊奇,因为大学毕业论文我写的就是张巡,自己非常崇拜这个历史人物,后来还撰写过关于张巡的历史故事,写过电影脚本。当年为了写论文,泡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古籍,抄了许多卡片,相当一段时间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虽然自己一次都没有来过商丘,但这里的城池、水系、民风、习俗、掌故等早就深驻我心。我万万没有想到,台湾民众居然也信奉张巡,更没有想到自己三十年前的一段轻狂居然能与对台联系在了一起。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商丘的同志先带着我们来到了位于高辛镇的帝喾陵。帝喾是五帝之一,距今大约将近五千年。据说他是黄帝的12世孙,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出走荆蛮,建立句吴国,因此也被认为是吴姓的始祖。吴以封国为姓,越灭吴之后,吴姓子孙散落各地,其中有一支或数支回到河南境内,但始祖与得姓祖是有区别的,在他之下分出的姓氏近70个。所以帝喾还不能被认定是吴姓的得姓始祖。吴姓的得姓始祖还是应当到苏州地区访寻。台湾吴姓在总人口中位居第七,数量也相当可观。

  今天才得知阎姓也属姬姓,是帝喾的分支。可见阎姓也非常古老,可惜一时还不知从哪里导出阎姓世系。我由于宗教信仰的关系没有拜过任何偶像,但这次面对帝喾陵碑,我还是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

  帝喾陵的建设规划颇具规模,但筹款遇到问题。修陵这样的大事费用不是小数目。依现况看,万姓之源反倒不如单一姓氏之祖容易获得认同,再加上宣传力度不够。希望我们这次的拍摄考察能为帝喾陵做些贡献。

  离开帝喾陵,来到张巡祠。心情抑制不住的激动。三十年神交,没想到今天有幸亲临此地。当地陪同得知我的这段心路经历也是惊诧不已,自然多了份亲近。

  尚老先生是位学者,被称为“商丘一宝”,他不但对姓氏有研究,对商丘历史掌故也了如指掌。他引导我们参观帝喾陵和张巡祠,讲解得非常细。他知道我曾研究过张巡,很愿意同我探讨。张巡“守一城以捍天下”的事迹和勇气曾深深地感染过我,或许自己心灵的某一隅与其有相通之处,张巡的忠肝义胆昭秉日月,光照千秋。正是这种精神,构成了中华民族的脊梁。我觉得在我们追求实现中国梦的进程中,弘扬这种精神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在张巡墓前,我又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告别张巡祠,前往商人起源地——万商城。王亥被尊为商人始祖,他最早采用了商品交换中以物易物的方式,通过商品流通,繁荣了经济,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因之被尊为商人的始祖。这里修建了国内独一无二的万商城,整体设计方案和施工都是由担任顾问的尚老先生制定并指挥完成的,而且工期只有短短的五个月。整个万商园修建得气势宏大,且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文化和学问,不能不让人佩服。但我觉得还可以更古朴些。世界万商大会已多次在商丘召开,成为商丘的一个品牌。

  阏伯台高耸在万商园后方,台阶每一级都比下一级略高,所以是名副其实的步步登高,我也爬了上去,讨个彩头。

  当晚进餐时,我就两岸张公庙的对接与商丘的领导们深入交换了意见。还把从北京带去的两份自己当年写的《中原魂——张巡徐远的故事》分别送给了副市长和尚老先生,也算是一份特殊礼物。

  9月8日(商丘—郑州—北京)

  告别商丘,踏上归程。七天的中原行,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历史上。我们东西南北绕着河南走了9个地级市,寻访了9个姓氏的起源地,算来竟达3000公里。多亏了省台办和台联的事先联络协调,一站站一环环,衔接得天衣无缝,节省了不少时间。一路上杨副会长和我总是在向各地官员强调要把本地独有他人无法复制的人文资源做强做大,因为这是该地区持续发展的永恒动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这次的行程也是难以复制的。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包括文字和影像,回去将仔细认真地消化,完成编辑制作工作,争取早一天在台湾播出。我们希望通过这部专题片面向台港澳同胞乃至海外华侨华人的播出,宣传推介河南各姓氏起源地的文化旅游和人文资源,行销当地具有特色的文化纪念活动,以达到促进原乡故里的招商引资和经济发展的目的。 

  感谢河南省台联郭晴会长的一路陪同,有了她我们就有了主心骨,而且一路顺风。

  中午,郭会长带我们参观了一位连姓台商经营的生态园,它位于黄河边,建在滩涂之上,有万亩之大。一家人辛勤经营了近十年,已初具规模,在郑州也小有名气。台湾同胞回馈祖根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发展。一家人在这里生存打拼,其乐融融。望着生态园欣欣向荣的景象,我突发奇想:如果沿黄河两岸都能建起这样的集休闲、农业开发和旅游为一体的生态园,我们中华民族离实现“中国梦”似乎就不远了!

  下午四点,在郑州东高铁站,我们踏上回京的列车,与郭会长道别。(作者系全国台联会史征集办公室主任)

河南省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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