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古城史话之十 石雄出马邑大破回鹘

　　回鹘，也叫回纥，是匈奴人的后裔，北魏时号称铁勒，由于使用一种“车轮高大，辐数至多”的大车，又被称为高车。唐天宝年间，以骨力裴罗为领袖的回纥联盟在唐朝大军的配合下，推翻了突厥汗国，并建立起漠北回纥汗国，统一漠北，王庭设于鄂尔浑河流域，居民仍以游牧为主。回纥取“迅捷如鹘然”的意思，改作回鹘。

　　立国后，回鹘与唐朝的关系一直很好，不像其他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大都要对农业国进行骚扰与掠夺。回鹘曾帮助唐平定安史之乱，回鹘的可汗一直娶大唐的公主为妻。

　　太和公主则是唐代最后一位和亲的公主，唐穆宗的妹妹，安史之乱后衰弱的唐廷，长安城竟没有足够的食物能够招待所有迎亲的回纥使节团人员，於是有大部分的回纥使者是被安排在边境外，唐朝还得被迫以强势货币来买多馀的贡品，回纥以马匹作为贡品要求唐朝以丝绸来交换。好在唐回两国边贸自此和亲之後重新活跃，只是好景不长。一是公主嫁过去才三年，崇德可汗也死了。二是回鹘在战争中先败于吐蕃，公元840年又大败于其西北部族黠戛斯，盛极一时的回鹘汗国竟然转瞬崩溃。黠戛斯自认是汉将李陵之后，与李氏唐室本为一家，遂派人送太和公主归唐，中途为回鹘残部乌介可汗所劫，企图奉公主南徙至唐朝边境重振河山，把牙帐建在了五原塞下，连年抢掠云、朔。这时唐帝国见其衰败若此，便再也不将一度不可一世的回鹘放在眼里。

　　会昌初年，武宗下诏令石雄任天德防御副使，兼任朔州刺史，辅助刘沔驻守云州。刘沔召石雄前来商量说：“虏人已经离散，早就该扫除了。朝廷由於公主的缘故，不想迅速攻取。我们如果直奔他们的牙帐，他们没有防备来不及行动，一定会丢下公主逃跑，我们就可以迎接公主回宫了。如果不能成功，我就拼死力战。”石雄说：“可以。”随即挑选了沙陀李国昌三千骑兵，夜间从马邑出发，早上登上振武城远望回鹘，看见有十余辆毛毡帷幕的坐车，侍从的人穿着红色绿色的衣服，间谍说：“那是公主所住的帐幕。”石雄悄悄派使者去公主那裹晓谕说：“天子叫迎回公主，待双方军队交手时，万万不要惊动。”石雄在城墙上挖了个洞后黑夜出城，放出牛马击鼓呼叫，直捣乌介牙帐。可汗震惊，单人骑马逃跑，石雄追到杀胡山，斩首万级，获得的马牛羊不计其数，也把公主迎接回来了。太和公主回到阔别二十多年的故国，悲喜交集，尤其见到宗亲故旧，说起国外所经历的周折、磨难及思乡之痛，欷嘘流涕。唐王朝以极为隆重的礼仪恭候公主来归，在京百官班迎再拜。并进封为定安长公主，以感谢她为国家作出的贡献。

　　石雄果断出兵予以痛击，抢回公主，一吐咽了将近百年的恶气。乌介可汗不曾料到和亲了这么多年的亲家，竟会从背后给自己来这么一刀，仓惶中率三千人逃走，后为部下所杀，回鹘亡国，众部族离散。唐回两国恩怨，终于了断。从此，回鹘汗国瓦解，有的西迁去了新疆，是维吾尔的祖先。有的西迁去了甘肃，是裕固祖的祖先，还有一部分去了中亚。

　　那么，在这场战役中立大功的石雄是何许人也?

　　石雄，徐州人，两唐书赞他：“敢毅善战，气凌三军”、“沉勇徇义，临财甚廉”。他曾是王智兴麾下的捉生兵马使，只因作战勇敢又爱护士兵，于是赢得众将推服。王智兴本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又心狠手辣，于是外调走石雄后就把与他亲善的士兵杀了个一干二净，又谎称石雄扰乱军心，求唐文宗治其死罪。好在文宗还没糊涂到这份上，把他调去了另一员勇将刘沔麾下，至此，石雄才真正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

　　宣宗即位，石雄改任凤翔节帅。石雄一贯得到李德裕的赏识提拔。王宰是王智兴的儿子，和石雄原先有矛盾。恰好李德裕被免去宰相，因而石雄也被替代返回。身为皇太叔慑国的李忱为了打击政敌，李党人士通通被一棍打死、永无翻身之机。因而被拜授为神武统军。石雄失势后，闷闷不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