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传奇的霸主

发布时间:2021-09-08 08:09:33
 
  寻访精神霸

  寻访地理晋文公墓,在绛县东北8公里下村侧,墓高40米,圆形,周长200米,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墓主晋文公(前697-前628),春秋时晋国国君,名重耳,晋献公之子。被迫在外逃亡19年后归国即位,励精图治,使晋国成为实力强大的霸主。

  故事:天降大任于重耳

  周国的小国王和弟弟在一起玩,开了一个“桐叶封弟”的小玩笑,大臣说“君无戏言”,春秋五霸之一的晋国就这样产生了。

  当周平王被迫东迁。在晋侯、卫侯、郑伯的护送下狼狈到达洛邑后,西周政治组织中的金字塔结构就不存在了。周天子屹立于塔尖,代天行令。天子分封诸侯,诸侯再任命卿大夫,卿大夫再养活诸多士的相互依存的“食物链”已经是明日黄花。

  周平王东迁以后,强盛不再,周王室已无力控制天下诸侯。于是,诸侯各自为政的局面开始形成。孟子对此有一著名的论断,那就是“春秋无义战”。断言“春秋无义战”,主要是孟子以为地位相等的诸侯列国之间,在政治上根本就不存在着相互“征讨”的合法性理由。

  春秋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无君子之仪的时代。这是一个表现和演义的时代。

  而晋文公就在这个年代,在乱世中站起,从狼烟里走出。用十几年的颠沛流离、十几年的风霜雪雨的苦难经历为镜,演绎出一代荣华不忘忧劳兴国,励精图治的仁君典范。

  晋文公,姓姬,名重耳,晋献公第二子。

  重耳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他的父亲献公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为晋国开疆辟域,只是到年老的时候就开始糊涂了,宠爱妃子骊姬,他听信骊姬的谗言,打算让骊姬所生幼子奚齐继位,逼死了太子申生。骊姬为了确保奚齐继位,逼得重耳和夷吾只得躲回自己的封地蒲州(今永济附近)和屈城(今乡宁、吉县附近)。献公派宦臣勃革是带兵追杀重耳。但是他逃走了。

  于是,重耳和他的流亡政府一躲就是19年。虽然重耳并没有什么志向,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中,他拥有公子的身份。这个高贵的血统让他在流亡的过程中受到周边王国的礼遇。同时他能够听从劝告、宽厚待人、仁义知礼,这让他的随从紧紧地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他们先逃亡到狄国,重耳在那里娶了国君的女儿,如果不是晋国发生了内乱,这个故事恐怕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献公死后,晋国的小国君奚齐被人刺杀,国内和国外两股势力迎送重耳回国任新君主,但被他以君父新丧,不能就任的理由拒绝了,于是王位继承落在了他弟弟夷吾的身上。夷吾是一个残暴无情的人,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刺杀重耳,以绝后患。于是重耳被迫再次出逃,在这次逃亡的路上,他经历了许多苦难,也游历了许多国家,加上夷吾的残暴无道,让他树立了复国的信念,他积极地接触当时的强国,获得他们的支持,并用心学习他们的治国用兵之道。

  重耳终于在公元前636年回到晋国,是为晋文公。公元前636年一前628年在位。

  他43岁起逃难,至即位时已62岁了,算起来,在外邦颠沛流离了整整19年。长时期的流亡生活,使得重耳和他手下的那帮大臣,既磨炼了意志,又开阔了眼界,更在政治才能上有了很大的提高。重耳做了国君以后,汲取各国经验,整顿国内政治,安抚人心,晋国很快便强盛起来了。后来和当时的霸主楚国在城濮进行了一场争霸之战,一举击溃楚军,而获得霸主地位。

  霸业:一切皆非偶然

  在重耳的一生里,有两个重要的女人,一是季隗,二是齐姜。

  季隗是狄国的公主,和重耳生活了十二年。夷吾派人刺杀重耳的时候,重耳匆匆逃离狄国,临行时候告诉季隗希望能抚养好孩子,等自己回来,并且说25年后如果回不来,就让季隗改嫁。对于季隗来说,自然不舍得他离开,但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吃惊,她不但安慰重耳好男儿志在四方,又说道25年之后,自己已经是行将就木,还嫁什么人。言外之意就是我会抚养好孩子,也会等你回来。言语之中必定饱含着深情款款,而你又怎能说这番深情款款不是被另外一番深情款款印证着,如果重耳在婚后12年里,不是真诚地对待季隗,季隗岂能如此待他?

  重耳辗转逃到齐国,齐桓公将宗室之女齐姜嫁给他,重耳觉得过得很开心,就不再想回国争位的事了。住了5年,跟着他的家臣们不乐意了,赵衰、咎犯等在大桑树下谋划如何挟持重耳离开,却不巧被在桑树上的采桑女偷听到了。采桑女回去后告诉了主人齐姜,齐姜担心采桑女四处乱说,就把她杀了,并劝重耳回国争位,替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臣子想想,重耳在外奔波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找了个安乐窝,如何肯听。于是齐姜和赵衰、咎犯把重耳灌醉后强行带离了齐国。

  清何所写《齐姜醉遣晋公子赋》中的“公子固翩翩绝世,未免有情;少年而碌碌因人,安能成事!”就是由这一段有趣的史实而来。不过重耳那时已五十多岁了,远非少年,也难怪他不愿再漂泊,幸亏齐姜深明大义,否则后来名垂青史的晋文公又从何而来呢。

  可以说两次重耳的离开,奔忙复国大计,都是身边的女子为他下了决心,然而“不工一事,不眠一榻”,从两个女子的深明大义中,不难看出,重耳这个人的齐家之术,并不是那么糊涂。

  而他的治国之术,取军以严、取民以信,在纷繁乱世中使晋国很快取得了霸主地位。

  晋国大将魏仇和颠颉,因为曾经跟随重耳流亡,平素就居功自傲。

  攻打下曹国的时候,由于当年重耳出逃到这里时,僖负羁曾给过他帮助。于是,文公传令说要好好保护僖负羁,如有人敢于侵犯他家里的一草一木,定斩不饶。魏仇和颠颌由于嫉妒,并且怕此人被重耳封官赐爵他们之上,就趁乱放了一把火将僖负羁烧死,以除后患。

  重耳听说后,于是马上惩治纵火犯魏仇和颠颌。赵衰求情:“魏、颠二将,都是我国的老臣,有19年从亡奔走的功劳,这次伐卫破曹,又立新功,可以赦免。”

  重耳驳斥道:“身为大将,带头违犯军令,不从严惩处,国家又怎能治理好?”后来重耳将颠颌斩首示众,同时还革了魏仇右军统帅的职务。

  从此,晋军将士遵纪守法,勇敢善战,成为当时诸侯各国的劲旅之一,晋国更加强盛,文公威名更加传播了。

  当年周襄王曾把原地封给了重耳。晋文公收复封地的时候,驻在原城的周朝卿士原伯贯传出谣言,说晋君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城中百姓,都信以为真,誓死不降晋侯。当晋军来到城下,原城四门紧闭,不能进去。文公命令士兵只等三日,三日内不开城门,立刻解围退兵。可是,到了第三天晚间,城里就有人跑出来说:“我们已探听到真实情况,晋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准备明天开门献城。”文公说:“我命令只等三日,明早自当离去。”

  到第四天黎明,文公就率领大队人马离城回国。这时,城里居民纷纷出城,追赶晋军,一直追了三十多里。周朝卿士原伯贯也亲自作书,愿意投靠文公。在这种情况下,文公命令大队人马,就地驻扎。自己只带着几个近臣,返回原城,接受了百姓的欢迎,并以周朝的大礼接见了原伯贯。至此,原城百姓归顺了晋国。

  在晋国历史上,晋文公虽只在位8年,但他的政绩最为突出。他的霸业只是政绩的一部分,他的主要政绩是通过国内的政治经济改革,为晋国以后的繁荣富强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他主持制定了一系列制度法令,并确定了会盟制度,不仅使晋国由甸服偏侯发展为雄踞中原的超级大国,而且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当时的局面,把诸侯间的征战控制在了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

  寻访:晋时古墓安在

  在今绛县与曲沃交界的安屿镇的下村,有几个绵延如山的土丘,是传说中的晋文公的墓葬,属绛县。从此往西走十余里,便是曲沃。

  去的时候正值春夏交接之际,青草茵茵,杨柳轻拂,展眼间绿色葱茏一片,风光正美。墓前有一通石碑,是乾隆十五年立的,上书“晋文公墓”,墓的左近有一尊文公的塑像,意气风发,恰似在指点江山,挥起万丈的豪情,人一近此处,陡然增添了许多肃穆,就连过往的风,也仿佛在一瞬间激烈。

  《左传》云:文公卒,将殡于曲沃。墓葬虽在绛县,却也在曲沃左近,想来并非虚假。记者就此采访山西考古研究所侯马工作站的田建文先生的时候,田先生确定地说,经考古发掘后发现这几所墓是汉朝的墓葬。而《左传》中记录的“曲沃”却是现在的闻喜,史据《嘉靖曲沃县志》:汉武帝元鼎三年,东巡至曲沃县,闻破南越喜,特更名为闻喜县。当时将现在的曲沃和闻喜做了一个置换,所以大致可以表明这里的墓葬充其量是后人传说而成的文公“衣冠冢”。真正的文公墓,也应该在绛县,在靠近闻喜的一边。

  然而,即使作为“衣冠冢”,这里依然隐约地包含着一种王者之气,仿佛文公就在这里的地下沉睡了千百年。只是惜乎少人观瞻!而晋文公重耳,却一直鲜活在当地民众的心中,不单单是他在春秋时刻做了霸主,挥戈千里的风流,而是他身上的传说和故事,也是我们所能受教的典范。

  对于晋文公的一生,人们注意到的,往往是开头和结果,从外出逃亡的灾祸,到成为霸王的荣耀显赫,让人感叹的是命运的沧海桑田的巨变。

  然而,我们却忽视了过程这个巨大的环节。过程是漫长的,实实在在的,局外人可以从旁说大话,评头品足,而过程之中的冷暖甘苦,酸甜苦辣,欢乐忧伤,寂寞彷徨,惟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惟有当事人才有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体验。旁观者可以理解,却没有体验,而理解和体验则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两桩事情。无论从哪种意义上都不可能等量齐观。

  在这个过程之中,忍耐是两个具有决定意义的字眼儿。

  坎坷、折磨、挫折、不幸、苦难、痛苦、孤独、绝望、屈辱、失败、恐惧等等,我们可以承受可以忍耐吗?我们能忍耐多久,如果这一切都应邀而来,我们是否会在19年里一一地承受和忍耐。

  重耳由一个贪图享乐、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到后来成为春秋时代显赫一时的霸主,几乎可以说全凭了他在国外流亡19年的经历中所遭受的磨难。

  如果做个历史假想,重耳一开始就成为一国的国君,是不合适的。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眼界短浅的贵族公子,如果顺利地登上王位,估计也会作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君主,被淹没在历史青卷中。正是他的流亡过程使他逐渐成长为一个坚强的君主,在流亡过程中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逐渐拥有了一代霸主的风范。■
 
本文作者:边治国,摘自《山西晚报》
 
太原道
 

山西省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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