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勇将到神圣
发布时间:2021-09-08 08:09:46
寻访地理:解州
提及关公,大家都知道是“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五绺长髯”,但是《三国志》中,关于关公的容貌却只有一句“髯之绝伦逸群”。今天我们对关公的了解离不开《三国志》和《三国演义》这两部书。
关公本名关羽,字云长,河东解梁人,是《三国演义》中虚构最多的部分之一,这个艺术形象的产生有他特定的历史背景。罗贯中生于元末明初,当时元朝并不重用汉学,文人多闲散于社会,备受压抑,饱学之士多以外族当政为耻,这就有了皇权正统学说传播的土壤,就需要一个维护正统道义的有力形象,而史实中,关公自身的智勇忠义原形可塑性很强,这样关公在沉寂了几百年后,因一部小说被重新推到了史海的浪尖之上。罗贯中通过移花接木、角色互换、虚构情节等手法,把历史中的关公塑造成一个忠信礼义具备的全才形象。
真真假假的关羽
《三国演义》中有大约七成的史实来源于《三国志》,而假定《三国演义》中关公形象有70%的真实,他也称得起盖世英雄。但最近,在网上我看到了一些关于关公的文章,引用《三国志》中关公与曹操争吕布部将秦宜禄之妻的事,论证关公好色。我觉得这太没有必要了———只用忠信礼义的戒律来束缚关公形象,不应该是读史研史的方向,史书上记载的东西,还不如埋在地下的古董容易鉴别,勘正起来不太容易,毕竟已经尘封几千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的古训发人深省。更何况《三国演义》本非正史呢?
如《三国演义》第二十七回,“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据《三国志·蜀国传》中记述:“及羽杀颜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赏赐,关羽尽封其所赐,拜书告辞,而奔先主于袁军。左右欲追之,曹公曰,‘彼各为其主,勿追也’”。但此一事件,罗贯中用了二回半,万余字虚构了过五关斩六将的情节,使关羽的忠义形象更加丰满,又为后面虚构华容道义释曹操留了伏笔。这一节应该说是全书中最有深意的一笔,论忠当斩曹,论义当放曹,最后关公动了思旧之情,义字占了上风,这与皇权要求的忠打了擦边球,而恰恰是这一点,让人觉得关公更有人情味,更可亲可敬,拉近了关公作为神和人之间的心理距离。
关公故里盛产传奇
关公的遗迹有三处:解州关帝庙、常平家庙、关帝祖茔,现被简称为“三关”。不过,关帝祖茔因时间紧张,并未去看,好在听说它对了解关公用处不大,也稍减了遗憾。
解州关帝庙离运城20公里,是三关之首,规模最大,据说关公故去后,头在关陵,身在当阳,而魂魄返归故里。拜关公不到解州不算真的拜祭。因关公被尊封为帝,解州庙区的建造近似一个微缩的皇宫,沿用了“前朝后寝”的格局。庙外的结义园是近几年才扩建进来的,用围墙与外面的道路相隔。
结义园以前是刘备的殿堂,因为建在关庙之南,有违君臣之祖制,后人就改修为结义园,园中桃树颇多,流水似带,可惜我去的时候是盛夏,桃花已谢,逊了天地一拜的气势。
连接关帝庙宫门的围墙高约数米,雉堞高耸,垛口如林,左右钟楼鼓楼遥相对峙,若战鼓雷鸣,扬刀立马于城下是何等气概。人们常以此与紫禁城相比,不过那样虽多了一些皇族贵气,却少了些英雄霸气。旧时大门一关,两边台阶上搭起木板,此处又是一座完整的古戏台。据说以前有位叫米喜子的,善演关公戏,演时只勾眉眼,上场时饮一大碗酒,面色即变赭红。现在上戏多用重彩,虽然好看却失去了自然之本了。
常平家庙在运城市西南方向,距解州关帝庙9公里,是关公的故居。建筑格局类似解州关帝庙,只是格局小些。庙虽小,但一石一砖皆有故事,一木一树皆附传说,寻石问木更有情趣。
崇宁殿前有龙虎二柏,已经有1800多年的树龄。左边龙柏参天,有两枯枝分叉高耸如龙角,而主干高昂如龙身,临风叶动,驾云即起。右边虎柏,临地有凸出树包如虎目圆睁,树根似虎爪扑地,栩栩如生,一显龙腾虎跃之形。前些年修献殿,虎柏有一大枝碍事,无奈就锯了,相传当时连刮三天三夜大风,断口殷殷如血,更增加了一份神秘之感。当地有一风俗,新生儿男寄养于龙柏,女寄养于虎柏,以红线绕树三匝。现树上红线缠绕如围裙,更添古意。古建筑深奥难懂,非一般人能详解,倒不如这些树的传说更能让人留恋。
关公文化源远流长
关公文化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一笔文化遗产和财富,关公所代表的社会观、价值观,既为统治阶级极力推崇也被普通百姓接受。官取其忠、商取其信、民取其义,三教九流各取所需虔诚供奉,都寄托了各自的一种思想和愿望。它的形成发展投入了平民太多的幻想和期望,更容易让人们接受,历代统治者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把关公推到了“神”的高度,使他成为了政治思想的代言人。
而今的关公已经成为运城的标志,一到运城火车站,就能看到高近十米的关公提刀跃马像。围绕关公文化而树立的商业文化品牌更是比比皆是,例如有关公酒、关公大酒店等,连今年新近投运的飞机场也当仁不让地被命名为“关公机场”。而每年9月份的关公春秋大祭,更是给关公文化在运城的发展增添了强大的动力。为了振兴山西经济,我们应该给关公文化注入一种新的历史内涵,让它服务、造福于山西。■
本文作者:刘剑,摘自《山西晚报》
太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