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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飞来第一都--大同

发布时间:2021-09-08 08:25:51

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的大同,自古有“凤凰城”的美誉。是北魏拓跋氏入主中原第一都,也是辽金两朝之陪都。其集魏晋风韵为一山,辽金风流为一城,是闻名世界的旅游胜境。

 

大同在春秋时为我国北方少数民族楼烦所居,战国时属赵国的代郡、雁门郡,秦、汉、三国为平城县,公元 398年北魏太武帝迁都平城,并置司州,治平城县。此后历 7帝,凡96年,俱为北方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太和十八年(公元 494年)孝文帝迁都洛阳,改司州为恒州,治平城县。隋唐为云内县、云中郡、云州。辽重熙十三年(公元1044年)改云州为西京,金灭辽仍为陪都,元明清为大同,列九边重镇之一。194951日大同和平解放,属察哈尔省直辖市。1952年察哈尔省撤消,复归山西省。

 

大同城市布局形同凤凰展翅:南关为头,东关为左翅,北关最长象征凤凰的尾部,惟独没有西关。传说古代一位勇士搭箭射掉了凤凰右翅,所以这只彩凤至今无法远走他乡。

 

一座历史名城,总是与一些傲视古今的历史名人联系在一起的。说起大同,我就想起了南北朝时显赫一时的少数民族英主拓跋氏。西晋初年,司马王朝为平边患,把一个强大的匈奴一分为四:即慕容部落,宇文部落,拓跋部落,段氏部落。到了东晋太元年间,世居代郡的拓跋(王圭)异军突起,东荡慕容,北征段氏,西平宇文,南震汉室。平城(即大同)是拓跋氏勃兴祖地,所以建国“大魏”时便迁都于此。拓跋(王圭)一边征战,一边在平城广营宫室,大建宗庙。据《资治通鉴》记载“魏主(王圭)规度平城,欲拟邺、洛、长安、修广宫室。以济阳太守莫题有巧思,召见,与之商功。题久待稍怠,(王圭)怒,赐死。于是发五百里内男丁筑南宫,阙门高十余丈,穿沟池,广苑囿,规立外城;方二十里,分置市里。三十日罢。”雄心勃勃的拓跋(王圭)为建于长安、洛阳等量齐观的都城,还杀了一个消极怠工的太守。此外,他还在平城附近建了一座消闲避暑的豺山宫。由此可见北朝初年,大同城之壮观鼎盛。如今这一景象早已不复存在。不过,寻北魏风韵尚有遗址可考。那便是位于大同市区西16公里处武周山麓的云岗石窟。石窟依山开凿,东西绵延一公里,现存洞窟53个,石雕造像 5.1万余尊。其中尤为珍贵的是第十六至二十窟,世称“昙曜五窟”,是北魏名僧昙曜奉文成帝旨意开凿的,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举目望去:金缕玉宇,仙山琼阁,满堂丝竹,尽日笙箫,佛生莲花中央,环绕着圣众;前有乐队钟鼓齐鸣,后有彩缭绕,飞天散花……这是北魏文化中特有的华贵绚烂的造型、圆润流畅的线条、丰满柔和的构图、热闹欢乐的气氛。从“昙曜五窟”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拓跋家族营造的盛世欢歌。更让后世惊奇的是石窟中展现的佛陀世容,竟是地上君主的真实写照,连脸上脚上的黑痣也相吻合。“是年诏有司为石像,令如帝身。既成,颜上足下各有黑石,冥同帝体上下黑子。”(见《魏书·释老志》)。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云岗石窟为何如此大气磅礴、伟岸逼人了,原来其取材于那几世胸才大略的北魏英主,自然多了几分傲视千秋的英气和霸气。这恰恰是大同有别于其他历史名城的特殊之处。(太原道注:有关云岗石窟参见本站山西名胜栏目)

 

经过隋唐盛世的洗礼,进入辽金时代后,大同又迎来了另外两只彩凤:辽族人和女真人,并成为他们钟爱的“西京”。历代文人似乎只钟情于颓废腐败、偏安一隅的赵宋小王朝,而对强大鼎盛的辽代、金代不屑一顾。今天看来,这真是迂儒之见。与赵宋并存于世的辽金,不仅兵强马壮、地域辽阔,而且继承并创造了新的高昂奔放的北方文化,具体体现为辽金文化。这种独有的多民族文化,在其策源地国都北京,因后来朝代屡次更迭,早已难觅其迹了,而在西京大同,如今却完整地保留下来。位于市区中心的华严寺、位于大同南城的善化寺以及佛字湾附近的观音堂与诸多遗迹,淋漓尽致地反映了辽金文化的特征。华严寺是我国现存辽、金时期最大的佛寺,其中薄迦教藏殿建于辽重熙七年(1038年),殿内完好地保存着31尊辽代塑像,而合掌露齿菩萨艺术价值最高;始建于唐代、重修于辽、金时期最完整的一座寺庙;其中三圣殿、普贤阁、五龙壁等为辽金建筑代表作;观音堂内除观音菩萨为泥塑外,其两侧的4尊助侍菩萨,观音像神台上1尊较小的观音坐像和 6尊雕像,左右两侧10尊护法天神像,共计21尊雕像俱为辽代石雕……这些美仑美奂的辽金珍品,是汉族人、契丹人、女真人共同创造的时代精品。契丹和女真人原是两个落后的民族,他们先后战胜了文化发达但腐败成风的赵宋王朝,在赵宋原来的核心地区建立了自己的统治,无可避免地要和远比它自己的经济、文化更高的汉族文化、经济相接触,开始汉化。尤其他们逐渐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社会形态、政治形态和宗教形态,吸收了赵宋文化的精髓,并把它进一步发扬光大。气魄庄严的华严寺,精巧对称的善化寺,与五台山北宋年间建造的太平兴国寺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在建寺的构思规模上、神情的雕塑手法上、院落的布局上等诸多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同三寺的雕塑艺术,乍一看,与同期南宋的雕塑艺术,如杭州灵隐寺宋塑并无二致,都在竭力展现一种平时丰富的世俗画面,都在追求一种细节真实和有我之境。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其民族个性和独特韵味的。如辽塑精品中的华严寺露齿菩萨,表现的是婀娜多姿的女性,莞尔一笑,口露香齿,尽展佛韵的神情。这尊辽塑精品与山西太原晋祠圣母殿内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神情百态的宋塑侍女相比,显然是两个不同风格的雕塑作品。宋人受‘礼“制约束太深,内秀多于外露;而契丹人豪迈洒脱,齿露芬芳,也是一种美的表现。总之,大同三寺辽金艺术作品,较之同时期的赵宋,可谓是相雄不相让。甚至有些地方更完美,更精致。以至于后世的元世祖忽必烈攻占辽金西都后,眼见琳琅满目佛陀菩萨,心生出这样的一种感慨:辽废于释,金败于儒。似乎是辽金两朝汉化太深,以至于走上赵宋的覆灭道路。这种论调,何其荒谬。任何一个王朝的兴衰,并不是文化使之然,而是政治、军事、吏治多方面作用的结果。(太原道注:有关华严寺参见本站山西名胜栏目)

 

如果我们再做一个身层次的比较的话,还会发现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女真人两次入关,竟然在宗教信仰方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金朝,为女真族,属渤海的粟末(革末)(革曷)一支。大同为其西京时,留下了他们信奉汉传佛教的历史名刹华严寺。善化寺,二寺均在金代重点进行了修葺;等数百年后女真后人(即满族人)卷土重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改信了藏传佛教,北京雍和宫、五台山菩萨顶等黄庙便为见证。所以,大同保存了一个民族最早的宗教信仰,也是满汉两族血脉同源的历史见证。

 

一座历史名城,凝聚了历史上一个或数个朝代的精华和气韵。因此,中国有这样一个说法:秦汉隋唐看西安,宋齐梁陈看南京,钱越赵宋看杭州,燕元明清看北京……那么,北魏辽金看大同,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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