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女将,武汉叫“月母子”。叫得撩撇,却看得蛮金贵,不能告花子的姆妈坐月子—要么事冇得么事,而是要财主的老子办寿筵—要么事有么事。还有蛮多讲究,最看重的是吃。
十月怀胎,饮食为要。在怀毛毛的时候,对吃就有讲究:“酸儿辣女”、“咸男淡女”,多吃藕,生的毛毛又白又胖又贼;不能吃姜,怕生的毛毛是六指。当月母子进补最好是喝老母鸡汤,亲戚朋友送礼也大多是送鸡,月母子一般要吃二三十只鸡,所以武汉人开玩笑说“么样,躲在屋里吃鸡子?”就是暗指做月母子。还兴用老红糖进补,说是红糖可以补血。“产前一盆火,饮食不宜暖;产后一块冰,寒物要当心”,这是民间对月母子饮食的科学总结。
“坐月子”是民间俗称,医学高头指的产祳期(从分娩结束到产妇身体恢复到孕前状态的一段时间),国内外定义时间长短不太相同,一般是产后的六周(胎儿娩出后的42天之内)。
武汉管女将生毛毛,叫“做月母子”。 不生伢,不晓得做女将的苦。
过去生个伢就是闯趟“鬼门关”,除了吃,还有一些别的讲究:月母子脑门高头必须系一条布带子(红色居多)。据说是为了防止伤风和避邪气;坐月子的房门要挂个布帘子,门高头要贴块红布条子,也是为了避邪;月母子是不能出屋的,不能见风、不能下冷水、不能洗口……除了家人,外人是不能进她房里的;为了防止她在月子得病(有“在月子里落下的病,在第二次坐月子治”的老说法),月母子一般不做杂事,吃喝都由家人招护。
在黄陂,女将怀孕叫“有喜”,生儿子叫“大喜”,生丫头叫“小喜”(流产叫“小产”)。要带红蛋到娘家“报喜”,生儿子,还要送“喜饼”;冇带“喜饼”,肯定是生的丫头。娘家接倒“喜报”,第九天要带蛮多东西到姑娘家去送礼,叫“做九朝”。送“粥米”(糯米)给月母子熬粥喝,送小伢的衣裳、摇窝、车椅等。所以武汉有句老话叫“赔本的粥米,赚钱的生(做生)。”
等毛毛出生一个月后,月母子才能出门回娘家,叫“走满月”。毛毛周岁那天,亲朋好友要来“做周岁”,席前,要让毛毛“抓周”,预测毛毛的前程(用个画得有太极图的新簸箕,顿些笔墨、银元、糖果等8样东西,把毛毛也放在簸箕斗里,看抓么事,判断长大后的职业和命运)。
有意思的是,生活中一些人并不是“月母子”,但因做派与之相似或相同,蛮拐的武汉人也爱喊“月母子”,表示不满或遭鄙,或带着开玩笑的意思。
(摘自张幼明编著《咵武汉》)
武汉市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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