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宁武新闻网
宁武自唐龙纪元年(890)设天安军以来,一千多年间一直是边防镇,烽火锤炼,形成了鲜明独特的关隘文化。关隘文化,不仅表现为苍凉的关隘遗址,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些留存于世的城关堞隘,可以看到一个或数个朝代戍边思想和外交战略,这正是关隘文化的魅力所在。
宁武县境秦为太原郡地,西汉前期分雁门郡楼烦县和太原郡汾阳县,后元三年北境设阴管县。西境设楼烦县。隋为静乐汾源县地,唐朝置宪州,邻楼烦,天池,元池三县。又为天安军地。北宋以分水岭为界,北属辽地,南为宋宁化县地。元朝宁化一带归朔窟谷县,大德五年(1301)始立万户府,属大同路。明成化四年(1468)设宁武关,嘉靖十九年(1540)军事。清初改宁武关为宁武营,雍正四年(1726)设宁武县,属宁武府。民国初为宁武县,始至今日。
宁武,最早统治者的注意,是因为这里奇异灵秀的自然文化。从管涔山麓到芦芽山主峰,到处都有充盈的水源。在山颠有波平如镜,清澈见底的天池,元池等高山湖泊;山间有飞如轻烟,垂流直下的上百条溪流瀑布;在山下,东水入阳武河汇滹沱河;西水经朱家川入黄河;林溪山下龙眼泉为汾河正源;东北潜通桑干,更有宁武恢河水出,堪称五河之源流。在十年九旱的三晋腹地,有这样一处充沛的溪源水流,不能不说是一方风水宝地。统治者们,最早是把这里当作游猎胜地,并在山上建了避暑行宫。北魏主拓跋睿曾在管涔山上的楼烦宫里接见外国使者,并与之共同游猎。但是,边塞烽火不可嬉。宁武虽然风景宜人,毕竟地处边塞,潜存危机。隋炀帝杨广就在此栽了个大跟头。他在汾河源头修建了汾阳宫,豪华奢侈。有一年正在此处寻欢作乐,消息传到塞外。突瘚军队势如破竹,直扑汾源,欲挟天子而令诸候。吓得隋炀帝逃到雁门,方才脱险。(太原道注:有关芦芽山及汾源、天池参见本站山西名胜及旅晋游记栏目)
宁武,北宋初年杨家将便在此驻军,抵御契丹。明成化年筑宁武关。为外三关之首。明朝沿长城一线,有内外三关。河北之倒马,紫荆,居庸为内三关。山西外三关:偏关为极边,雁门为冲要,宁武,介于二关中间,驻有重兵,遇三路有声金,星驰调度,左右呼应,随处堵截。关城是明巡抚御使李侃所建。北距华严山,坐南可以俯视低处的东,西,南三面。当年站在关城之上,周围三关烟火,十二堡军情,烽烟在望。宁武关及其内城,最辉煌的时期就是明朝。雄关耸峙,绵延千里,蔚为大观。后来历经数百年沧桑,大多毁坏。到了清代康熙年间,守吏曾多次上书,要求拨款重建。康熙帝置之不理,任其荒废。缘其何在?仔细想来,明清两朝的戍边思想和外交战略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明朝,边关稳固重于险;清朝,边关稳固重于德,在德不在险。明成化以后的皇帝,大多没有活过40岁。国家之主多是养尊处优,身体不济的年青人,实权由后宫集团,官宦集团,文人集团争来争去,内讧不断。边关的稳固,只维系于形式上的险要,而忽视了内在的建设。这样一来,雄关险隘难敌外患,蒙古人多次攻关进入腹地。据《宁武府志》载:仅嘉靖朝,明军就数次战败。
后来江山易主,清朝康熙执政时,边城尽毁。面对众多要求修缮的呼声,博闻强记,智高一筹的康熙帝,从容与军机大臣讲起《史记》中,吴起对魏武侯的事。这个故事发生在离宁武光不远的黄河上:“魏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水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螽,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闕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显然,康熙的戍边思想和外交战略力足于:以德安天下。这种观念,是春秋战国时代吴起军事思想的延伸和发展。清代的康乾盛世,仁者无敌的局面,足以为证。
走在宁武古城里,我还想起了另外一个与康熙思想截然相反的例子。后唐时期,宁武,雁门等地驻有重兵防守契丹。士兵们万没想到,后方主帅,年届45岁的太原节度使石敬塘,为寻求外部支持,竟然认比他小10岁的辽太宗耶侓德光为父,并割让了燕云十六州,自己当上了儿皇帝。宁武,雁门以北的长城,自古为国防天险,这一割让,契丹军就进入了中原。到北宋建国,北边无天险。辽亡,这片地归金,金亡归元,一直到十四世纪末1368年明太祖北伐,才算重归故土。统计起来,宁武等地差不多沦陷了400多年。所以,边防稳固在德不在险。昏庸之主,不仅难守险关,甚至会割让险关,引狼入室,自取灭亡。奴才皇帝石敬瑭就是很好的反面教材。
编辑: 闫凤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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