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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之乡

发布时间:2014-02-24 10:05:01

    忻州摔跤已有800年的历史,当地将其俗称“挠羊”、“跌对”。“挠羊赛”顾名思义,“挠”即“扛”之意;挠羊也,就是扛起羊。扛起羊意味胜利与力大,是一种宣告、展示与炫耀。挠羊赛其实也就是摔跤赛。只是,这种比赛最初不是在体育场馆内,而是在田间地头进行。

    渊源

    “挠羊赛”由来有下面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把忻州的摔跤渊源归于对异族竞技的接受和演化。摔跤原名“角抵”,即“抵羊角斗”之意。“角抵”源于蒙古人在广阔的牧场上开展的一种互搏技艺,用以祭祀祖先和庆贺丰收。摹仿公羊的打架,以显示自己的剽悍与魅力。蒙古式摔跤的那种典型的姿势和动作,与“角抵”的是多么的逼真、形象和贴切。

    另一种说法是据传宋朝忻州人就喜欢摔跤。尤其到了南宋时,著名抗金将领岳飞被害后,其部下一位叫陈效婴的忻州籍老兵返回家乡后,把军中所学的“角”(近似摔跤)传授给乡邻,一方面强身健体,一方面寄托抗金的宿愿。因其简便易行,深受群众喜爱,得以广泛开展,世代相传终成习俗。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进化,摔跤技术也逐步提高,由原来单一的摔跤活动慢慢演变成对抗竞赛。由于当时的忻州地处忻定盆地的西部,水草茂盛,老百姓以放牧为生,因此获胜者会得到一只肥羊,并把羊扛起绕场一周以示荣耀。从此忻定原一带就有了摔跤这一民间竞技,流传至今。按照当地的传统,人们把摔跤比赛叫做“挠羊赛”。

    在忻、定、原一带,摔跤是一项极为普及的群众活动,也是广大农民业余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劳动之余,明月之夜,夏日饭罢,冬日闲暇,毋须专门组织,也不需要专门的场地,或地头,或街头,或打谷场,或河边沙滩,人们常常兴致所至,便摆开战场摔将起来。

 

忻州摔跤文化节

    规则

    与自由式和古典式摔跤比赛不同,忻州的“挠羊赛”有其独特的地方。参赛者不分体重级别,不分年龄大小,不用提前报名,只要有一块比较平坦的土地即可进行。跤手上场是不穿跤衣的,他们赤背上阵,下身穿长穿短各随其便,脚须穿布鞋或者胶鞋,称为“赤背跤”。摔跤同拳击一样,为二人对阵。对阵双方可以用脚踢扑对方的脚,用脚腿勾绞对方的腿,但绝不能击打对方,更不能触及对方的面部和阴部。如果有一方除双脚外,身体的其它部位触地,则判对方取胜。“挠羊赛”以一跤见胜负,不作循环赛,输者淘汰,赢者继续与新手赛。连续摔倒三位对手,赛后就会给予相应的鼓励。连续摔倒五位对手,人们便视这获胜者为“好汉”,赛后给予相当的鼓励。连续摔倒第六个对手,人们便称他为“挠羊汉”,给予“挠羊赛”的最高奖励,把一只又大又白的羊奖给优胜者。从1983年开始,出现妇女参加的“挠羊赛”。女子上身穿运动T恤,下面穿著,同男子。挠羊,或设妇女专场,或与男同胞同场较量,妇女连摔六人者也为挠羊,称为“挠羊女”。在双方的比赛中,通常由一名喝跤者(即裁判)判定胜负。喝跤的口令主要有:“交手!”即开始;“合跤”,即平局重摔,一般是双方同时倒地或者分不清谁先倒地;“破了!”即已经连续摔倒五人者被新上场的人摔倒。“挠了!”即连摔六人挠羊。裁判手势:摔倒一人,右手高举,竖起食指,向四周观众示意;摔倒二人,竖二指向观众示意……以此类推到摔倒六人。在摔跤的实战中,由于上身赤背,相互无处可抓,便把可以抓到的地方集中在下身,但不能抓裤子,谁抓了对方的裤子,就算谁输。可是抓裤子上的腰带是允许的。在实际比赛中,“挠羊赛”的参赛者,不用皮子扎裤带,而只用一条麻秧丝,一抓就断,麻秧丝一旦抓断,比赛就必须停止,待重换一条裤子并系好麻秧丝后才能继续比赛。以上这种跤手自动出场或被观众推荐点名出场,或直接由观众推拉进场参赛形式的“挠羊赛”俗称“传统挠羊赛”或“赤背挠羊赛”。

   “挠羊赛”从开始至第一个连续摔倒六人称为“头羊”,依次类推称之为“二羊”、“三羊”……失败者在每个羊次中,只能出场一次。并且随着羊数的增加,跤手的水平越来越高,奖品也层层升级,高手通常都是最后上场。 “挠羊赛”中,跤手连胜五人便为好汉,连胜六人便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这五与六,是受到古代三国时蜀汉大将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启示而约定的长期形成的一种民间习俗。然而,这“过五关斩六将”并非容易事。挠羊赛场上,双方都在进攻对方又都在防守。摔跤手不但要有高超的技艺,而且双方都有场外指导,出谋用智,往往在跤手不差上下的情况下,出现通宵达旦相抗衡的局面。

 

    场合

    也不知始于何时,这种群众自发式的摔跤活动开始以比赛的形式出现在古庙会上,而且是庙会的重头戏。形成了一道忻州独有的民间风情景观。忻定原一带,凡是大一点的村庄都有各自的古庙会。摔跤便作为这些活动中的一项主要活动,在人海如潮、群情激奋的氛围下展开和进行。忻州一带的城乡,但凡有庙会,总要请剧团来“咳咳哟哟”唱几天,而只要唱戏,必然要搞“挠羊赛”。“挠羊赛”的进行,无疑为庙会增光添彩,招徕了四方的许多观众,当地有俗谚说“赶会不摔跤,瞧得人就少,唱戏又摔跤,十村八村都来看热闹”。在忻州一带,一年中赶会次数很多,就忻州市附近的方圆百十里内,一年内就有四、五十次,这些庙会大都要进行“挠羊赛”的。举办庙会的村庄要在夜戏开始后,将两面纸糊的额色不同的胶旗,插到戏台两侧明柱上,旗上写着“英雄跌对,跌伤无罪”。“插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跤旗一插,跤手们和热心于此项活动者便开始相互联络,招兵买马,此旗常被摔跤高手拔去,组成对阵双方,或是以河为界,或是以铁路、公路为界,将跤手们分为两大阵营。拔了跤旗的两人,便成为该场摔跤比赛中对抗的双方代表和主人。当然,他们还要通过主办村负责人或公证人,经过共同协商,划分出甲队、乙队的预赛跤手。之后,跤手们即茶聊天,养精蓄锐,单等演出结束,比赛开始。演出结束后,对摔跤兴趣不大的观众打着呵欠回家去了。而跤手和跤迷们这才来了精神,跤迷们自行在戏场中央围成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圆圈,望眼欲穿地等待看跤手们的登场。真正有实力的挠羊跤手这时并不登场,最先亮相的往往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这叫做“打露水”,因为“挠羊赛”的规矩,摔倒六个才算取得最后胜利。所以摔倒一个、两个完全不必担心,这样也就给了小跤手们经风雨见世面的机会。于是你摔倒我一个,我马上派一个强一点的上场,摔着摔着,对手便越来越强,水平也越来越高,比赛也就越来越激烈了。

    随着对手的逐步变强,赛事渐入佳境,你施你的特技,我用我的绝招;你以力量见长,我以技术取胜;有时摔得干净利落,有时要大战上几十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如果有谁已摔倒四个或五个,真正的高手就该出场了。“挠羊赛”上门道很多。跤乡人,人人皆知“狮子滚绣球,好手在后头”。越是摔到后头,越是强家行手。第六个出战的叫“破羊”,也叫“保羊”。担当此重任的人,要机智勇敢。这是最扣人心弦的时候。一个高手已摔倒了四个、五个,势如破竹,胜利在望,不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使胜利在望者功败垂成。但是破羊者的命运同样难以预料,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破羊者同样可能在摔到四个或五个之后,遇到更加强劲的对手,从而前功尽弃,饮恨跤场。同众多竞技项目毫无二致,“挠羊赛”场上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实力最强的对手。或是接连摔倒六个,或是对方已经“全军覆没”,再无跤手可派。这时,庙会主持者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绵羊牵过来,交到获胜者手里。倘若比赛早早就见了分晓,跤手和跤迷们刚刚被煽起的兴致难以平息下来,还要重新开始,挠“二羊”,甚至“挠三羊”,反正一直要摔到鸡叫天亮,使跤手和跤迷们把“跤瘾”过足,也给庙会画上一个精彩圆满的句号。一旦有人成了“挠羊汉”,其大名很快会在十里八乡传扬开来。特别是姑娘们那撩人心弦的眼光,会使这些挠羊汉激动上一年半载。
    另一种情况是每年的春种之后和秋收之前,一些富裕的村庄或者喜好红火热闹的村长、族长或有权威风范的长者前辈牵头,组织和承担乡里的“社火”。这种活动在今天主要就是“唱大戏”,而挠羊也是“大戏”之后的“压轴戏”。当地有农谚:“立了秋,挂锄钩,吃瓜看戏摔跤放牲口。”这足以说明农民把摔跤看成一件大事,不等闲视之。在秋收以后的农闲时间所进行的“挠羊赛”,大都是由较大的村镇和实力较强的摔跤手之间的角逐。当然,这种比赛需要约请外村人作裁判、当公证人。 

    一有“挠羊赛”举行,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跤手和观众不约而同地云集跤场。观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场面十分壮观。忻州有史以来“挠羊赛”的观众和跤手最多的一场是1994年北兰台村的跤场,连续五天,天天爆满,观众每场高达二万余人,国内外骁将224人参加了角逐。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是原平庙会。“挠羊赛”在原平镇举行。届时,又是忻州、定襄、原平三县的对抗摔跤比赛,这种三县跤手的角逐,比起村与村之间的对抗,水平要高得多,比赛要精彩得多。这种高水平的摔跤比赛往往使庙会的人数猛增,给人们精神上带来强烈的刺激,并在比赛的高潮中传出轰动一时的新闻。

    奖品的变迁

    “挠羊赛”的奖品,无论是肥羊或其它别的奖品,都由主办村镇出钱。这种开支是集体的钱,或者是集资而来的费用。随着时代的变迁奖品,也经历了由传统的羊到实用性高的物品,最后又回归到了羊的过程。一度,跤乡人认为奖羊不好看了,而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奖羊,城里人看“挠羊赛”,也希望看到真正的羊。

    “挠羊赛”奖品的更换从侧面反映了忻州人思想观念的变化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如今这种乡土气息浓重的比赛已成为民众生活不可或缺的具有很强娱乐性、趣味性的活动。   

    摔跤世家       

    跤乡人个个喜爱摔跤,不仅爱而且有着特殊的感情。土生土长的娃娃,几乎在学会走路时候就开始学摔跤,十来岁的孩子碰到一起,玩耍中总是以摔跤为主要内容,以比个胜负为乐事。因摔跤而扯破衣裤无论何等严重,做父母的都不责怪。姑嫂日久不见、携儿带女欢聚一堂时,也常常让孩子们摔跤跌对以示强弱,嬉笑自娱。旧社会的大姑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跤乡的闺女遇有“挠羊赛”,便破了这千年礼禁,姑娘伴媳妇俩一群、五一伙,争着抢着往人群里钻,甚至跑上十里八里去外村看“挠羊”。群众的喜爱,自然培养了为数众多的跤坛健儿,并出现了为数不少的摔跤世家。“南崔北赵”就是忻州人民耳熟能详的两个摔跤世家。“南崔北赵”是指南高村的崔富海一家和北胡村的赵双厚一族。像北胡村的赵铁猫、赵双厚和赵双明是远近闻名的挠羊汉,仅赵双厚一人就挠羊200余次,其弟兄赵福玉、赵俊生、赵成生、赵五旺、赵庆生、赵利生等,被称为“挠羊专业户”。赵福玉在1976年至1985年的九年中,参加全运会和全国锦标赛,获得两次冠军、七次亚军,赵俊生在全国比赛中也多次进入前三名。赵福玉和赵五旺被批准为国家运动健将。

  在忻州,像崔家赵家这样的摔跤世家还有很多,虽然,他们不一定像崔家赵家夺得那么多金牌,但却同这两家一样,子子孙孙,代代相传,使摔跤这棵大树,根繁叶茂,长盛不衰。这是冠军的海洋。

  因而,在1960年召开的全国文教群英会上,当时的忻定县被命名为全国“摔跤之乡”,忻州的摔跤也因此享誉全国。

 

主办单位:忻州市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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