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茶树：四球古茶

　　张仕英

　　在普安县青山镇夜郎坝附近的莽莽群山之中，生长着很多郁郁葱葱、开满白色花朵的乔木类野生大茶树。这些大茶树树龄均在千年以上，最大植株胸围170多厘米。每年春天来临，当地村民都会爬上高高的大茶树采摘鲜芽，制作成手工茶后，或自家泡饮，或上市销售。而这种手工制作的茶叶，当地人称之为“大树茶”。在信仰伊斯兰教的青山镇回族聚居区，流行着一种叫做“回回茶”的饮茶习俗，其茶叶主料就来源于大茶树。而这种大茶树，就是目前世界上最古老的茶树品种——“四球茶”千年古茶树。

　　早在1963年，国家农业部专家就在夜郎坝周边的普白林场发现了四球古茶。因普安曾属夜郎国地，故专家推断：这些四球古茶应为夜郎先民所种！到了1980年，有关专家在普（安）晴（隆）两县交界处的云头山沈家箐发现了世界上迄今唯一的茶籽化石——新生代第三纪“四球茶”茶籽化石，这一论断才终于得以合理阐释。

　　除夜郎坝外，近几年来，普安县相关部门又在境内的江西坡、新店、雪浦等地发现野生四球茶古茶树居群，共有茶树2万多株，分布面积达上千亩。这一惊人发现，引起了州、省及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为保护野生四球古茶资源，加大对古茶树资源的开发利用，把普安打造成黔西南州乃至贵州省一张亮丽的茶文化名片，同时，加快茶产业发展，提升茶文化品位，推动全县经济社会快速健康发展，2011年初，普安县茶叶发展研究中心邀请贵州省绿茶品牌发展促进会及有关专家进行实地考察。考察发现，以青山夜郎坝为中心的普白林场野生大茶树系中的“四球茶”品种为主的古茶树数量最多。这些古茶树中，树龄上千年的有上百株，植株最大的古茶树胸围有100多厘米，在国内极为罕见，是非常珍贵的珍稀茶树库源。同年5月22日，由中国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研究员虞富连任组长，中国茶叶流通协会、云南省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贵州省茶叶研究所、贵州省绿茶品牌发展促进会相关人员联合组成的“中国普安野生古茶树”专家组深入普安，对普白林场和马家坪野生古茶树的形态特征、生长环境等进行了实地考察。23日，普安县委、县人民政府及黔西南州农扶委组织专家召开“中国普安野生古茶树鉴定会”，充分听取各位专家对普安野生古茶树的分析论证。会上，笔者有幸聆听了中国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研究员虞富连老先生代表专家组公布的令人振奋的消息：“普安古茶树是目前国内已发现的最古老最大的‘四球茶’树，也是目前最大的‘四球茶’野生古茶树居群。在分类上属于‘四球茶’种，是珍稀古茶树资源，在茶树起源、演化和分类研究上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普安是世界茶树的原产地之一。”

　　普安古树茶的鉴定结果让所有在场专家产生强烈震撼。专家组组长虞富连先生说：“‘四球茶’是当今世界最古老的茶树品种。普安‘四球茶’古茶树是目前国内发现最为原始的、植株最大的古茶树，是我国古茶树的宝贵资源。它不仅是普安的，也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贵州省绿茶品牌发展促进会秘书长徐嘉民先生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四球茶’有如此重大的学术价值。普安‘四球茶’古茶树的珍稀性，将决定了它今后在国内国际茶叶研究史上的科研价值和顶尖地位。”

　　鉴于普安古茶树的重要学术和科研价值，以及对生态环境要求的苛刻性，加上随着古茶树今后的闻名遐迩，其开发、保护、利用等难免会出现一系列的困难和问题。因此，专家建议：普安县相关部门要尽快出台文件，制定强有力措施对古茶加以保护。尤其是对根系裸露较为严重的古茶树植株，要进行适当壅土，并适当施以有机肥，且严禁施用农药及化学肥料；对典型的古茶树植株严厉禁止采摘，而一般茶树则可实行采、养结合；要建立古茶树资源档案，实施分类管理；要尽快实施旅游开发，但要控制参观范围和游客规模，严禁游客攀树折枝、爬树拍照等；要要据古茶树资源的特点采制茶样，进一步鉴定茶类适制性、品质特点和功能性成分；防止古茶树基因流出国境，带来不必要的资源损毁；要尽快向国家有关部门申报“中国‘四球茶’野生古茶树之乡”等等。

　　为使野生古茶树走出深闺，誉响山外，普安县相关部门付出了艰辛努力，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2011年7月，在第三届贵州国际绿茶博览会上，普安县被中国茶叶流通协会授予“中国野生古茶树之乡”。因四球古茶为夜郎先民所种，亦因其对“茶马古道”曾经之商品贸易所作的贡献，2013年5月，普安铜鼓山古夜郎文化遗址连同茶马古道普安段（白沙古驿道）被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虽然时空穿越历史，但那消逝的鼓角争鸣，至今仍然萦绕耳际。那远去的军戈铁马，足令今人荡气回肠！

　　普安，属夜郎国地。《史记•西南夷列传》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绶王印。”《汉书》载：成帝河平中（公元前25年），夜郎王兴、勾町王禹、漏卧侯俞举兵相攻，太守请发兵诛兴等，议者以为道远不可击，乃遣太中大夫蜀郡张匡持节和解，“勾町、夜郎王不服，乃刻木作汉使射之。”后,“汉帝派司马（陈立）诱杀夜郎王（兴），砍其头示众，夷濮不满。”

　　传说，“兴”是夜郎国最后一代君王。兴被斩杀后，其部属和臣民十分悲痛。其子邪务和妻父翁指率二十二哨（部落）兵马攻打汉军，以报此仇。兴虽被斩死，但其灵魂久久不散。他唯恐儿子、岳父兵少力弱，寡不敌众，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显灵回归故里。他命兵将从粮库里取出茶叶种子，连夜播撒在群山峻岭之间。他期待着这些茶种能落地生根，现形变人，瞬间成兵，冲锋陷阵，英勇杀敌，重振国威，捍卫夜郎。可是，兴的这一夙愿最终没能实现。

　　连续数日，大地都死一般寂静。终于，有一天，可怕的消息传来：夜郎国二十二个部落军队全军覆灭，邪务、翁指被汉军残杀。无奈，兴只得重回地狱。他虽瞑目长眠，但心脏一直跳动不停。

　　冬去又春来，花开又花落。那山野中孕育出的不是列队的兵士，而是无数棵茶苗。年复一年，这些茶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每年春天，它那枝丫间冒出的点点新绿，惠泽了夜郎坝周边的广大村民。历经了千百次轮回，如今，这些“新绿”被青山地区的伊斯兰同胞们演绎成了闻香识趣、意蕴无穷的“回回茶”，成了人们劳作之余的美味佳饮。而当年播撒的茶种当中，有一颗顽固不化，誓不破土，永不发芽。最后，它变成了迄今世界唯一的茶籽化石——“四球茶”茶籽化石。据说，它，就是夜郎王那颗永不停息的心。这颗化石中的四粒茶籽，就是夜郎王心中永远牵挂、包藏着的四位亲人：妻子、儿子、岳父和岳母。

　　黔西南台办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