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兴仁交乐汉墓:历史的辉煌》序李泽春
凝结着黄理中、袁欣两位退休老文化工作者对黔西南文物工作的数十年心血与情结,由黔西南州文物局编辑的画册《贵州兴仁交乐汉墓:历史的辉煌》就将付梓,两位老同志要我写序。我犹豫再三。我敢写吗?我会写吗?终于,架不住自己对老同志们那份滚烫的心的敬意,不揣冒昧了。
由于我们现在知道和不知道的原因,黔西南的历史就像有意和今人捉迷藏,时断时续,时隐时现,神龙见首不见尾。史前时期,我们见到了“贵州龙”、“兴义人”,明清以降,我们也可以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但中间呢?翻遍故纸堆,语焉不详。难道说,这片土地真的古来就是“蛮荒之地”?
好在,上个世纪快要结束的时候,以交乐汉墓为代表的一大批出土文物,大声告诉世人:黔西南历史,也曾经那么耀眼,那么恢弘,至少在东汉那个时代。
尽管如此,交乐有多少座汉墓,我们现在还是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已经出土的400多件文物,制作之精美、文化信息之丰富,艺术价值之高,在贵州首屈一指,在全国也有一席之地。而且,离交乐汉墓群不远的万屯,还有一片曾经出土过巨型铜车马,但是同样不清楚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秘密的汉墓群。这些汉墓,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能告诉我们什么?
受经费、技术等因素制约,交乐汉墓出土的很多破损文物一直原样保存在库房里。就在这本画册编辑期间,经过严格的报审报批程序,州文物局委托云南省博物馆对交乐汉墓出土的部分文物进行修复,在修复过程中,我有幸先睹了几件刚刚去了泥巴除了锈的宝贝露出“庐山真面目”:青铜器物上,赫然现出我说不出是什么工艺的嵌金图案,金光闪闪,让文物修复专家们也惊叹不已:这些文物很值得继续深入研究,甚至文物名称都可能需要重新斟酌。
2012年秋,有一个交乐农民发现自家的辣椒地里被人刨出了一个坑,刨出来许多砖头,立即报告了雨樟镇政府。信息迅速反应到州、省文物部门,省文物局很快派出专家赶赴现场查勘,确定该墓被盗历史久远,已无发掘价值,决定采取回填措施保护。在查勘现场,尽管见怪不怪的专家们已经认定了价值不高,但是对于我,面对那些埋在地下上千年,刻着或粗犷、或精美纹饰,甚至刻着制造者名字的汉砖,还是肃然起敬,禁不住发思古之幽情。
过了不久,又一个交乐农民在一块田里挖基脚建住房,挖着挖着挖出了砖头。这位农民意识到可能是汉墓,马上停工报告政府。后经省考古所发掘清理,虽未发现珍贵文物,墓室也早已垮塌,是否早期被盗过难以判定,但典型的汉墓形制、墓室底部铺砖之精致以及排水系统的设置,足以令人赞叹。
黄理中年逾古稀,袁欣也过了耳顺之年,按照传统说法,他们都早应是看透了人生、看透了生命、看透了名利,只要“不逾矩”,便可“从心所欲”而安享晚年的。可他们为什么退休多年了,对交乐汉墓老是放不下?我想,他们放不下的,除了一种缘于工作经历的情结,可能也还有黔西南文化人对黔西南文化的敬畏吧。于是,把当年清理发掘交乐汉墓的情景和已经出土的交乐汉墓文物编印成册,试图让更多的人知道交乐汉墓、知道曾经辉煌的那段黔西南历史,进而让更多的人继续深入研究交乐汉墓,研究黔西南文化,就成了两位老同志的夙愿。所以,当州文物局决定编辑出版这本画册时,两位老同志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让我动容。
从两个交乐农民对汉墓的敬畏,我理解了黄理中、袁欣。
交乐汉墓,不解之谜多多。它让人产生无限猜想,比如,它与夜郎有没有关联?比如,死者都有如此气派的“公墓”,那么他们活着的时候住在哪里,“城市”规模怎样?比如,这些汉墓主人的后人是谁,还生活在今天的黔西南吗……这本画册当然解决不了这些问号,但如果通过它能够引起越来越多的人对交乐汉墓的关注,或许,对推动这些问号的回答未必不是某种机缘!
是为序。
黔西南台办供稿
主办单位:黔西南州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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