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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县人的一日三餐

发布时间:2021-03-29 09:54:22
  □ 胡时滨

  黟县方言称早晨为“天光”,称凌晨为“蒙蒙光”,“麻厉厉”,并由“清光早”,演化称为“清高早”。光是由黑暗转向黎明的过渡,天色大亮,也就是“大天光”了。“大”在这儿由表示空间变成表示时间,言程度深,也称“天光老晏”。

  同样,黟县方言称傍晚为“落昏”。太阳下山了,光线越来越暗,以至于黄昏都落下地平线,天空也向乌黑发展,夜晚到了。由表示时间的名词,引申指在这一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如:“吃落昏(按:吃晚饭)”、“放落昏(按:放晚学)”。

  用“吃天光”、“吃落昏”指代吃早饭和吃晚饭,是远古文化的延续。从史料所记和考古发现来看,在原始时期并无“一日三餐”概念,而是“饥则求食,饱则弃余”。“定时吃饭”是人们饮食文明进步的标志,中国最晚在商代就已形成了“定时吃饭”的习俗。史载,先秦时期,寻常人家都是一天吃两顿饭,可理解为“早饭”和“晚饭”,但古人不这么叫,而是把每天的第一顿饭叫“朝食”,称为“饔”;把第二顿饭叫“餔食”,称为“飧”。这也就是朱熹《集注》中所说的“朝曰饔,夕曰飧”。

  这两顿饭一般在什么开始吃,古人就餐时间也是根据太阳的出没而定的。古时将一天时辰划为12个时段,太阳刚出来时,叫“日出”,但古人第一顿饭一般是在接下来一个时段才开始吃早饭。因为大家都在这个时候吃第一顿饭,古人干脆称此时段为“食时”。在十二地支概念引入时间后,其中的“辰”字对应食时,所以古人有“食时辰”的说法。辰时相当于现代早上7时至9时,即如今黟县方言称“吃天光”。第二顿饭安排在太阳运行到西南方的“晡时”,此时为申时,相当于现代下午15时-17时,故东汉许慎《说文•食部》称:“飧,餔也,申时食也。”也就是黟县话讲的“吃落昏”。

  用表示时辰的天光、落昏,来借代早餐和晚餐,这是黟县方言一种独特的构词手法所致,也符合原始人们认识事物的过程与规律。想像那缕缕晨光洒落瓦缝,透过门隙唤醒我们的先人,黟县人一贯勤劳淳朴,披星戴月地劳动,所以天一光就该起床吃早饭,然后出门干活,直到落昏才回家烧饭吃。

  黟县方言将作状语的介词结构中的名词错位,去掉了动宾结构中的宾语,而以状语中心词替代所称事物。如“吃天光”,应该是“在天光(早晨)时吃的”意思。以此类推,“吃点心”和“吃落昏”,应该是“吃午饭”和“吃晚饭”。

  有资料记载,直至隋唐时期,“午食”的概念才逐渐形成,一天吃三顿饭成为寻常人家的基本用餐风俗。但黟县方言将中餐称为“点心”,这大概既与早先生产力发展水平有关,更与黟县人崇尚的勤俭节约有关系。古代辰时申时各一餐,乃是定制,中午那顿聊做补充,故而叫做“吃点心”。黟县民谚称:“天光添一点,点心点一下,落昏混混过。”

  黟县人一日三餐的叫法,大概也算是最得陶渊明之趣味。由“吃天光”到“吃落昏”,碗里盛的是日出日落,充满了市井生活的幸福,比之陶诗“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还要坦荡亲昵和自然。据了解,在吴方言温州等地,也将吃早饭说成“吃天光”。

  黟县人对自己近乎吝啬,但对于他人,特别是对客人却异常热情大方。不仅用锡格子茶款待,而且有摆鸡、鱼、肉、肉圆四盘和几盘热炒菜肴和几个冷盘待客的习俗,俗称:四盘四碗四吊角儿席、八盘四吊角儿席、十盘十碗席等。遇有贵客莅临,还有燕窝席、鱼翅席招待。

  信息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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