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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洪龙凤峡 历史长河中的隐秘之地

发布时间:2011-11-24 13:05:17

  庆幸在这个时候来到龙凤峡,我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位发现桃花源的武陵人。真有点担心,武陵人的故事今天会不会重演? 

  寻幽探古的行者 

  这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我和几位朋友在江边的茶座很随意地聊天,忽然有人说到大假将至,该去哪里旅游的问题,听他们热烈地讨论着景点,大都很远。 

  这让我想起一处早该去看看而至今未去的地方,那就是龙凤峡。 

  第二天一早我就上路了,心羡羡久之的龙凤峡将成为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地。 

  龙凤峡在射洪县境内,听说那里有十几里的山路,很难走。幸好早有心理准备,小车在一条窄窄的土路上走了一段,就不能再走了,我只好下车,同送我的司机道了再见。目送小车远去,在空寂的谷口,只剩下我孤零零站在那里,忽然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还好,选择出发,选择跋涉,是我愿意做的,这或许也是我一生的宿命。 

  距我站立的地方不远,有一道拦河石堤,堤这边是如镜面平整的河水,我要去的,应该是在石堤的下面。 

  这时,只见上游划来一只小船,一位渔翁撑着竹篙,悠然自得,他也看见我了,却并未像我一样,显得有些惊奇。也许,像我这样的行者,到这里来寻幽探古的行者,他见得多了。但我还是向他喊话了:“老伯,这峡谷长吗?” 

  “长啊!有五里地哩。”因为他的回答太简单,我竟然想不出接下来该问什么了,不由感叹道:“这里风景真好。” 

  渔翁说:“你再往下,就能看见潭了,潭边的景色更好。” 

  我点点头。 

  “你是城里来的吧?” 

  “哦,您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里,也有人去了城里,还是干部哩。” 

  “哦,什么干部?” 

  听我这么问,渔翁把船撑了过来,篙竿一插,就把船定住了,“张光凤,你知道吗?” 

  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说起来,张先生也是我在遂宁的朋友之一,他是第四届遂宁市政协副主席。 

  渔翁听到我说知道,有点高兴了。他告诉我,这道峡谷的名字为什么同龙有关。传说,一条飞龙曾飞到对面山地把庄稼吃了,村民赶过去,飞龙便往下游跑,第一扎扎出一个深潭,名叫响潭,第二扎又扎出一个深潭,名叫龙潭,最后一扎或许用力小一些,只扎出一个小龙潭。村民为防止飞龙再次作乱,便在石壁上依其模样刻了一条石龙,并在它的首、腹、尾各钉了一颗铁钉,从此,那条飞龙便老老实实地呆在石壁上了。 

  这传说很有意思,渔翁说话的语气不容质疑。 

  挥手告别渔翁,我望向峡谷,峡谷上空满是烟岚,薄薄的雾霭中,峭岩隐约可见,不由想起了徐志摩的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我只能说,轻轻地我来了。 

  这时,我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位发现桃花源的武陵人。真有点担心,武陵人的故事今天会不会重演?谷口的风大,我听到了潺潺的水声,这是我最喜欢听到的一种声音,对我来说,听这种声音如闻仙乐。我轻轻拂了拂额前的头发,凭感觉,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柔和了,或许是因为雾岚中的水分太重了吧。 

  我听人说过,龙凤峡之所以时不时会有旅游爱好者前来,是因为这里发现了“硅化木(化石)群”和恐龙化石,县里已经划出了一个“硅化木群地质遗迹保护区”,正着手建设一座地质公园。 

  我庆幸,能够在“建设”前来到这个被当地人誉为“遂宁九寨沟”的龙凤峡。 

  一个古代小国彻底消逝 

  石阶曲曲折折,沿阶而下,走进峡谷,水少了,细流清浅,卵石毕现,时不时还得绕过林立的怪石。但两岸峡壁对称,壁上林木森森,树荫蔽日,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叶间轻快婉转地鸣叫。 

  沿途可见“藏”在岩石中的硅化木,直径最大的有1米,一般在0.3-0.5米,但没有发现有枝叶、根须。那么,这些成"群"的树木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放在这里?是运输途中搁浅?还是这里曾有过庞大的建设规划? 

  走不多久,远远的,我听到了哗哗的水声,那是一种如同"浣衣"的声音,如轻雷阵阵,如裂帛脆响,我知道,前面肯定会有瀑布。 

  眼前豁然开朗,在清澈的响潭边,一流数叠,梳石荡岩,倾银碎玉,翻着白里透绿的水帘。 

  行前,我曾查阅相关资料,知道这条河流流入了遂宁境内神秘的郪江。 

  我在字典上查阅过这个“郪”字,没有其他的解释,仅有一个辞条,那就是河流名,而这条河流就在不远处。 

  据资料介绍,郪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国,不大,几乎与巴蜀同时建国,存在时间前后达500年。始建郪国的民族是郪族,为部落式生活的王国,其首都频繁迁建。我不知道,脚下是否就曾是当年热闹的宫廷,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踩在王冠之上了。郪人的祖先是元谋人,后来他们从云南沿金沙江河谷而下,一支后裔进入郪江河谷。这些旁水而居的郪人,肯定到过龙凤峡吧。 

  可以肯定地说,这里曾是郪国的版土。由于年代久远,对于郪国,我们知道得不多,仅能从其墓葬中考证一些民俗,以及当时的文明程度。 

  郪国最终为秦所灭,其后裔逐渐汉化,一个古代小国彻底消逝了,而这一片大好河山仍在。 

  兴奋不已的鉴定结论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谷顶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有些饿了。去山边接了一盅泉水,喝了一口,略带丝丝甜味,比街市上出售的"矿泉水"好喝多了,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饼干,开始享用我的午餐。 

  拍去手上的饼屑,在潭边站了一会儿,我想到了张光凤先生,原来他的故乡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好福气。 

  同时也想到了我的故乡,一个叫做荷塘村的地方,那里至今仍有满塘满塘的荷藕,有四季长青的翠竹,有清清流淌的小河…… 

  踩着谷底的大青石,折向东,转过山湾,我到了渔翁所说的龙潭。在山崖前,看到了石壁上的“飞龙”,刀法娴熟,大眼长须,爪牙锋利,鳞甲铮铮。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凿有“飞龙”的巨石无裂无缝,但龙口处竟有浸泉滴水不断,葳蕤常绿。这使我想起渔翁在讲述飞龙传说时不容质疑的语气,这道浸泉,似乎便成了某种铁证。 

  相距不远,就是张先生的题词:“天赐龙福,地润黎民。”字极工整。这八个字内涵颇深,似乎有那么一点“庙堂江湖”之慨。 

  张先生是否常常回来?我没问过。但他一回故乡,肯定会徜徉在这道熟悉的峡谷,这就是他的“人间天堂”啊。也许,就在某一瞬间,童年的记忆渐渐复苏,如柳暗花明,如灵感迸发,他想起童年时候,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便用岩层里的石粉涂抹伤口,血就止住了。 

  这些有木纹的石头究竟是什么?凡事有了偶然,就会有必然,这一次张先生带回城里的竟是几块石头。 

  “是硅化木和恐龙化石!”鉴定结论让在场的人兴奋不已。 

  没过多久,龙凤峡发现硅化木和恐龙化石的消息传开了。昔日偏僻的峡谷来了很多人,一拨又一拨,县里的局长,市里的官员,省里的教授、学者…… 

  这是张先生没想到的。从那以后,他便积极向外推荐,力促建成“地质公园”,现在省里已经立项,更上一级的批复,可能也快下来了。 

  我说过,庆幸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潭边的石壁上刻着两幅浮雕,一曰“放生池”,另一幅则叫做“放生潭”。讲的都是放生,都与脚边这一汪水有关。 

  我想,大约有这么两位读书人,一位题“放生池”在前,而来者觉得,这明明是潭嘛,池小,怎么会有“龙”呢,便题了“放生潭”。 

  其实,他们可能都没错,有很多寺庙都有“放生池”的,他只是沿用了这个名称。 

  我想,龙凤峡有“龙”不难理解,那么为什么会有“凤”呢?凤也是传说中的鸟,也许,因了飞龙的传说,只要它安下心来,好好掌控山间风雨,造福一方百姓,那就送给它一只凤吧。 

  历史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据我所知,龙凤峡地区在唐宋时期是归长江县辖的,而且距那时的县城不远。说到长江县,知道的人不多,因为这个县名已不复存在。但说贾岛所著《长江集》,就是在长江县主簿任上的作品集,知道的人会多一些。关于贾岛,我已在《蓬溪墨色》一文中提到过,此处不赘。 

  现在,长江县只是一片土地曾经拥有过的名字,历史的脚步声已经远去,除了一部《长江集》,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说也罢。 

  但是,这不能不让人想到,山水与文化的珠联璧合,是不容忽略的。有“仙”则“名”嘛,有文化含量,自然的山水就成了人文的山水。 

  从龙龟寺再往下,到了谷底,向南,又见一潭,一瀑,这大概就是小龙潭了。 

  潭边有一巨石,酷似青蛙,做蹲坐状,蛙背平坦,可供数十人小坐。小龙潭的风景以石为主,乱石林立(我想,建成公园时,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肯定都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伴之有水,石头也就“活”了。 

  龙凤峡最早是叫龙洞峡的,因峡中多洞而名,传为飞龙巢穴,尚未开发,我也未曾贸然深入。 

  洞穴与人类的不解之缘,我只能用“神秘”二字解释。凭借峡谷的阳光,我看见洞中石笋高悬,滴水形成的石莲花,美丽如玉,就像是时间留给我们的影子。 

  怎么又说到“时间”了。 

  不过,客观存在的东西,想要回避也是不行的。我知道,硅化木、恐龙化石的形成,需要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也能创造一切,我们灿烂的文化、丰富的矿藏,无一不是由时间堆积起来的。只有山中的寺庙、石壁上的造像,默默注视着谷中风起云涌、河中逝水滔滔…… 

  隔这里不远还有一个青师寨,寨上有七洞,据说是蒙古游牧民族入蜀时所建,用于居住。他们何时入蜀?在这里居住了多久?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行至下游谷口,我回头望了望这个九曲十八弯的龙凤峡,便又想起了那两句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其实,谁也带不走一片云彩的。我能够带走的,只是一些疑问,回头还得问问张先生去。

  (四川在线-天府早报 2007-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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