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些出土的遗址、墓葬的器物来看,远古即生息于徽州土地上的苗越先民,其农耕和手工业生产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平,精美的徽州釉陶表明其当时已具有艺术性质,屯溪西周墓出土的两件“钟形五柱乐器”和一只铜鼎上所绘的舞蹈图,透露了先民们文化娱乐的情景,史称山越为“蛮民”,其俗“断发文身”、“勇悍尚武”,“特多以材力保捍乡土为称,其后寝有文士”。汉丹阳太守李忠曾“以越俗不学,嫁娶仪礼衰于中国,乃为起学校,习礼容、春秋乡饮,选用明经”,在当地倡导中原风俗。特别是两晋之后中原衣冠士族大规模入迁徽州,在长期的移植融合、同化过程中,作为“主支”的山越文化和作为“侨支”的中原汉族文化融为一体,凭借徽州独特的自然地理条件,逐渐形成了自具特色的徽州文化。作为历史的徽州文化,我们将其大致分为四个阶段来进行考察。
早期江南越文化阶段
从远古到春秋。苗越土著山民长期生息于斯,有自己的图腾崇拜、巢居农耕,有以印纹陶为代表的越族文化,农业、手工业发展已有一定水平。虽然由于很少见于史载,无多少资料可供征信,使徽州“汉代之前的历史几乎完全埋没在黑暗之中”,但随着考古出土文物等文化遗存的陆续被发现,人们将逐步扩大对这一阶段文化的了解。近年发现的屯溪近郊花山人工石窟群,以其工程的浩大和建构规模的不凡被称作“世界第九大奇迹”,据专家初步考测,当属西汉前后的人工杰作,是早期江南越文化的重要遗存。
山越文化阶段
从战国到东汉。徽州秦时即置黟、歙二县,山越民族“依山阻险,不纳王租”、“勇捍尚武”;“断发文身”“火耕水耨”,被称作“蛮越”。孙吴对徽州山越族进行征服战争之后,公元208年徽州始立新都郡,置六县。黟、歙等历史文化上的亲缘性,地理条件的内在统一性与行政区域的一律性实现了重合,似乎中断了山越民族经济文化独立发展的过程,为中原土族徙入后汉越文化的同化提供了先在条件。这一时期的文化,我们从徽州傩舞、徽州建筑等内在特征中当可发见遗存。
新安文化阶段
这一阶段自西晋太康元年(280)新安郡设置到南宋。由于中原战乱频仍,西汉时期起就有中原士族南迁,他们或在徽为官而留连忘返,或迷恋徽州大好山水而以徽为家,或看中徽州独特的地理环境而入徽定居,或为躲避战乱而在徽隐蔽。在西晋末永嘉之乱、唐末黄巢起义有两次中原衣冠大规模南徙,入徽先后达近八十个姓氏。这些中原士族在徽州“每一村落聚族而居,不杂他姓。其间社则有屋,宗则有祠,支派有谱,源流难以混淆,主仆攸分,冠裳不容倒置”,形成了典型的徽州宗族制度。他们的徙入带来了发达的中原文化,在长期的与山越共处、融合的过程中,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徽州的人口和经济结构,徽州风气也为之一开。
新安文化以新安郡的设立为标识,亦以新安江流域(黟、歙、休、绩甚至淳安、建德诸县)自成系统,是山越文化和中原文化长期融合、同化产生的具有浓厚徽州特色的新质文化:保捍乡土、严宗族、尚祖祭、重教育、尚气好义、俭朴勤劳、文风昌盛、崇仪礼、沉潜理性……表明徽州文化开始走向成熟。
徽州文化阶段
自南宋始至民国。北宋末靖康之乱,封建政权南迁,封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南移,第三次中原衣冠大规模入徙徽州。在新安文化的厚实基础上,徽州文化勃兴,至明清全面繁荣。
崛起于宋,兴盛于明清的徽商,凭较高的文化素养,贾而好儒的特色雄踞中国数百年,所谓“无徽不成镇”,徽商足迹遍海内。徽商经济是徽州文化发展和繁荣的坚实物质基础,徽商是鼎盛期徽州文化的重要创造者。
集儒学之大成的理学代表人物程颢、程颐和朱熹均祖籍徽州,以朱子学为端绪和内质的“新安理学”构成了徽州文化的理性内核。南宋以后,徽州更是文风昌盛, “十户之村不废诵读”,在“东南邹鲁”的文化氛围中,宋、元、明、清新安理学、新安画派、文房四宝、徽派刻书、徽派版画、徽派建筑艺术、徽派篆刻、徽州科技、新安医学、皖派朴学……众多领域异彩纷呈,徽州人几乎在文化的各个方面都有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各领风骚干百年,涌现出了如罗愿、朱升、汪道昆、程大位、渐江、汪士慎、戴震、罗聘、俞正燮、郑复光、胡开文、胡雪岩、王茂荫、黄士陵、詹天佑、黄宾虹、许承尧、吴承仕、陶行知、胡适、张曙等等一大批名人。
这一时期的徽州文化,既有突出的徽州地域特色,又典型地体现了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文化特性,成为中华传统文化在跨入现代门槛前夕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来源:歙县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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